他的心念一动,追问细节,第二日,便独自一人前去,绕了多少圈子,直到天光暗下来,才终得以找到正确的路径,他的心静下来,仿佛预知有玛法的天机将被揭开。一壁走,一壁将剑持在手中,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将剑握的那样紧,因为他已见到她讲述的一切,除此之外,路的尽头,还有一个庞然大怪!
伤势过重,他不得不暂时修养疗伤,于是千里迢迢赶回比奇,在银杏树下,见到心中最柔软的那一隅念念不忘的人。战场硝烟的星夜,他也曾想过,若归乡,再次将软玉温香拥入怀中,自己按捺住的相思,一定会统统说给她听。
这一段故事,讲到此刻,你听累了,我亦说累了,不如就此散去吧。不要再问结局是喜是悲,故事还未结束,谁又猜得到呢?
前尘往事,立即在他眼前一一展现,他急火攻心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那人仿佛了解,善解人意地继续说下去,那日一劫,你本已落败,谁料旁路冲出一名女子,以剑刺向怪物心口,看似一个弱女子,千钧一发之际,却拼尽了毕生之力,一剑穿心,怪物垂死挣扎,她拼死牢牢抵剑,到底被怪物利爪拍向心口,与怪物同归于尽……
夜阑,两人对坐窗前,一壶酒,温的恰好,饮下去,心神皆暖。他略去战争的惨烈,专讲意气风发的捷战。她则细细描述,在某日无意中发现的一处陌生地,有树荫如盖,有芳草萋萋,有山崖四合,甚至还有一处深潭,有凌于其上的竹桥,她说,静的只有木叶飒飒落下以及花迎风摇曳的微响,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呢,说出去,世人皆笑我痴,不过是梦游而已。
战士的心中,没有退缩二字。只是他没有想到,这一战,竟无法结束,怪物强悍,他臂上有伤,夜色渐淡,朝曦已至,疏忽间又暮色四合,竟是一昼夜了,他只觉体力耗尽,出招愈来愈滞怠,剑本极重,此刻更似千钧,几欲脱手。
怪物却似体力源源不竭,狞笑着越欺越近,他身形稍慢,已被怪物抓住,血口獠牙,就要向他颈项噬下——身经百战,此刻他才识得绝望滋味,战死沙场,本是战士天职,只是她……他念及此处,心中犹如刀割一般,手中却着实无力,徒劳一剑,被怪物一挡,当啷一声,掉落三尺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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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别时,她手植银杏,虽生长缓慢,业已葱葱茏茏,透过如盖树影,阳光星辰般影影绰绰,又是深秋,叶片金黄,闪着微光,树上系着的许愿红笺逐渐褪色,字迹模糊。她微微叹息,兵荒马乱,何时能迎他凯旋呢?
传说杀死魔族统领的正是她,但是他不肯相信,更不甘心。
在她幽然叹息之际,他正在战场血刃兽人,只觉心脏一紧,并不是痛,也知道是她又在牵挂自己。战事激烈,怎能分神,眨眼间手臂已被兽人利爪撕扯,几乎断裂,他蓦地一声怒吼,手起刀落,兽人顿时身首异地。
当沧海还未变作桑田,当飞鸟可以遨游深水,当游鱼可以直上碧落,那样的一个年代,玛法初现,山、水、林、木,不过是水墨淡彩的一副图画,远远的,走过来一个人,又一个人,人渐渐多了,有了村镇,有了驿道,有了悲喜更迭、契阔交错的人世。
那人却顾左右而言他,径自说下去,你道那怪物寻常?实则是魔族统领,一旦毙命,则魔族威力大减,遂成散兵游勇,再无力与人抗争。想不到,兽族统领,竟由一介女流斩杀。因死前被怪物爪牙所伤,又被兽血腐蚀,尸骸残缺,面容尽毁,只在女子所携包袱中,掉落一枚银杏树叶。
根本没有迟疑的余地,怪物已经先一步张牙舞爪欺将上来,他唯有迎战。